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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时分话粽子
老凡( 苏州日报.2017/5/26 )
[标签] 吴地食俗;端午
  端午是个大节,也是主妇们大展身手的好时光。每到这个时节,在苏州的弄堂小巷,不难看到这样的场面:一张小圆桌,桌上放着一盆浸泡过的白糯米,桌下则有一盆绿油油的新鲜粽叶,周边的几位女眷,一个个舞动着灵巧的双手,卷动着粽叶,填塞上米粒,然后又是几下裹扎。不一会儿,空着的箩头里就涌起了一堆棱角分明、玲珑秀气的粽子。看热闹的女孩忍不住会伸出双手央求着大人让她们也来包粽子,男孩们则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妈妈、姐姐们精彩的表演,一边急切地等待着厨房中飘出那沁人肺腑的粽子香。
  吃粽子,在苏州有着更多的内涵,除了为了纪念屈原、吴地先圣伍子胥,还有着更具个性的故事和习俗。
  比如说,在读书人的心目中,粽子的象征意义远不止祭奠先贤这一样。过去苏州人送孩子上学,粽子和糕是“进学”贺礼中的必备,为的是讨一个“高中”的口彩。在包天笑的《钏影楼回忆录》中有记,在他赶考的行囊中,必有“一盘定胜糕和一盘粽子,谐音是‘高中’,那都是科举时代的吉语,而且这一盘粽子很特别,里面有一只粽子,裹得四方形的,名为‘印粽’;有两只粽子,裹成笔管形的,名为‘笔粽’,谐音是‘必中’,苏州的糕饼店,他们早有此种技巧咧。”
  虽然不是很喜欢吃粽子,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粽子的喜爱,比如说,看别人包粽子就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。不,应该是说“裹粽子”,在老苏州眼里看,说“包粽子”必定都是外乡人。老苏州裹出的粽子,不管是店家的,还是自家的,或是邻家互馈的,都可说是巧制具备,风味各具,就其味品而言,有枣子粽、赤豆粽、火腿粽、肉粽、白水粽、豆瓣粽、碱水粽、灰汤粽等,从形制上分,苏州地区常有三角粽、锥粽、筒粽以及吴江的茭粽这几样。而不同的形制则更多是为了区别不同的味品,要不然一大锅粽子煮好了,谁还能认得谁啊?
  锥粽,最为常见,吴地称之为小脚粽,顾名思义其形应似从前的三寸金莲。这种粽子多数为白水粽,即纯糯米裹成的粽子。为了烧煮方便,也为了易于食后消化,煮粽子时往往也会添加一些食用碱或稻柴灰作为辅助剂,前者即为碱水粽,后者则就是所谓的“灰汤粽”,据高濂的《遵生八笺》所载:“凡煮粽子,必用稻柴灰淋汁煮,亦有用些许石灰煮者,欲其茭叶青而香也。”最近这些年,城里的稻草成了稀罕物,而许多人又对食用碱的恐惧感,这两样粽子也就少见了,有些媒体甚至用上了“失传”的词语。
  三角粽则多为赤豆粽、豆瓣粽、枣子粽等加料的粽。此类粽子有荤也有素,荤素的区别则是馅料中有没有块糖渍过的猪板油。
  筒粽即肉粽,又称“枕头粽”,应该也是取其形。枕头粽的高下在于选料,肉要选用去皮五花肉,略微多放点肥肉也无妨,吃起来不但有肥腴的口感,而且米粒也滑润软糯。将肉切块后在黄酒、酱油等合成的调料中浸渍一两个小时,苏州人称之为“瀹”。捞出后,把浸肉剩余的酱汁和事先已经浸泡过两三个小时的糯米一起拌透。裹时先将箬叶用开水烫制后浸入清水中,取箬叶两张并拢,卷出一个喇叭口,放米,放肉后再放米,再将箬叶折叠成枕形裹紧,拿一根扎线一头咬在嘴里,另一头紧紧地将粽子捆紧,捆得越紧煮出来的粽子越好吃,既有咬劲还不走味。有人曾戏称,李渔的“糕贵乎松,饼利乎薄”之外还应添上一条“粽贵乎实”,我看很有道理。肉粽不能久煮,否则瘦肉部分会发硬发柴,那就没意思了。至于近年来出现的几十块钱一只的鲍鱼粽、鱼翅粽这一类土豪级的豪华版粽子,也曾听说过不少,但从没听说过有人说好吃,大约这类粽子只属于礼品专供,和传统意义上的粽子没什么关系,当然和屈原、伍子胥更没任何关系了。与此相比,我更喜欢那些逐年增多起来的街头粽子摊,每到粽子应市时,闻着一阵阵不知从哪飘出的粽叶清香,一直让我觉得很是享受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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